景枫

生活充满着悖论,如同玫瑰也是荆棘。

【真幸】真实

*内含双部/前半部幸冢倾向有  注意避雷


幸村精市喜欢手塚国光,这是很多人在国中时候就知道的事情,当然除了手塚本人。

幸村是在国小时从真田口中得知了手塚这个人的。

真田爷爷和手塚爷爷是旧识,亦敌亦友,真田和手塚也是这般关系。

幸村认识手塚是在升入国中前的那个暑假。

手塚爷爷带着手塚到神奈川的真田家小住几日,找老友钓鱼聊天。

“你好,我是手塚国光。”

“幸村精市,你好。”

两手相握,幸村感受到手塚指尖的微凉。

这样也算是认识了吧。幸村想。

 

在神奈川的日子,手塚多半是和真田打网球来度过的,幸村自告奋勇地来当裁判。手塚几乎是每场比赛的胜者。

真田对手塚说,幸村的球技要比自己厉害得多。

幸村笑笑没说话,但心里却有点期待——他也想和手塚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。

不过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塚就回东京了。虽然有些遗憾,但是幸村想,总会有机会的。

可惜国一和国二这两年,青学没有打进决赛就被淘汰了。

 

国二的夏天,真田无意中对幸村提起手塚手肘被网球部的学长打伤的事情。 于是那个周末,幸村和真田一起去东京看望手塚。

 

手塚对他们说自己没事,也一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。

可幸村不信,他明明看到了手塚紧握着的右拳。

这个夏天,三个人许下了国三一起打进全国大赛决赛的约定。

 

也是这年秋天,幸村生病了,一场大病。

而在得知自己生病后,幸村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,而是不甘。他还没有带领立海大赢得三连冠,上天怎么可以让他在这种时候倒下?

 

他不甘心啊。

 

幸村躺在病床上回忆着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,就像做梦一样。

不管治疗有多么痛苦多么难熬,幸村从来都没有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掉过眼泪,反倒是真田,有一次陪自己做治疗时居然抱着自己哭得不像样。

幸村从没见过真田落泪,更何况是大哭,幸村当时甚至有想把这幅场景拍下来给部员们看的冲动。

想到这里幸村突然笑了起来,笑着笑着却忍不住又落了泪。

 

他还能看到明年自家那棵樱花树开花吗?

 

幸村住院期间手塚来医院探望过幸村几次,每次都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听幸村讲立海大的事情。

“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
手塚每次来都会跟幸村重复这句话。

幸村心想,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的,自己大概会一笑了之,但因为是手塚说的,所以自己会相信。

不过好像这句话本身的逻辑就不太对吧。

因为是手塚说的,所以会相信。

“嗯。一定会的。”

 

幸村问起手塚的手肘的情况,手塚犹豫了一下。

不太乐观。

之后就是一阵沉默。
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这句话幸村既是说给手塚,也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 

双部战中,手塚为了取得胜利不惜牺牲了自己的手臂。讽刺的是最后手塚还是输了。

“我要去德国了。”手塚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幸村说。

幸村没有接话。

“全国大赛的时候我会回来的。”回来完成我们三个人的约定。

这样做值得吗手塚?这句话幸村没有问出口。同为部长,幸村当然懂得手塚这样做的原因,也知道手塚背负着多大的责任。

幸村转过头,看着手塚,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下来了。手塚有些不知所措地到处找着纸巾。

幸村拉住手塚的左臂,把头靠在上面小声地哭了起来。眼泪弄湿了手塚的校服和手臂。

幸村和手塚谁都没有开口,谁也没有动。

 

就在这个阳光不是很充足的病房里,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好像恋爱了。

 

 

关东大赛决赛的前一天,幸村靠在床上跟手塚视频聊天。

“复健很辛苦吧。”

“还可以。”

“明天我就要做手术了,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……”

“幸村!”手塚打断幸村的话。

“呵呵,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。”

“……明天是青学和立海的决赛。”手塚转移话题。

“我们立海大无死角。”

“明天再对我说一次吧,幸村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会努力地活下来,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。

 

跟手塚的视频聊天结束后,幸村看着窗外出神。

如果明天手术成功了,就向手塚表白吧。

 

幸村知道立海大输给青学是在手术后的几天。

面无表情的看着真田对着自己九十度鞠躬道歉。

幸村痛苦地闭上眼睛,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。术后不能情绪波动,这点他还是知道的。

真田选择几天后才告诉自己比赛结果,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。真田没有做错任何事情。

 

输了就是输了,虽然难以接受,但也不得不去接受。

 

拒接了手塚打来的电话,幸村给手塚发了一封邮件。

“我很好,谢谢关心,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
很快收到了手塚的回复——

“敌乃己身。”每个人最大的敌人,就是自己。

 

表白自然而然地被推迟了,可是要知道,有些事情错过了,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。

 

随之而来的青少年选拔赛,因为身体还需要调养,所以幸村没有去参加。但他有时也会去训练场地观摩比赛。

 

球场一阵骚动,青学的部长回来了。幸村听闻,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,打算离开这里。

上次幸村拒接了手塚的电话后,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。说白了就是幸村的自尊心在作怪。喜欢上了打败立海大的青学部长,在幸村看来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。

立海大无死角这句话,已经不可能再对手塚说了,其实不仅是这句话……

还有一句话,可能也永远无法说出口了。

 

幸村打算去休息室跟真田打声招呼再离开。

正要推开门的手僵住了。

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站着两个人,那是手塚……和迹部?幸村侧过身靠在休息室外的墙上,抱胸看向他们。看样子他们好像也是刚过去的。

迹部抓住手塚运动服的领子,迫使手塚靠近他,并低声说了什么。距离太远,幸村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。就在幸村犹豫要不要去帮手塚解围的时候,迹部凑上去吻住了手塚。

幸村一阵天旋地转,虽然手塚背对着自己,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,但手塚没有推开迹部却是事实。

同时幸村也更加确定了自己是喜欢手塚的,可是……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已经晚了呢?

 

幸村转身,他想要离开这里,立刻离开。没站稳踉跄了一步,却跌入了一个怀抱。

 

“真田?”

“幸村,放弃吧。手塚喜欢的一直都是迹部。”

“……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“那天你在病房里抱着手塚哭的时候,我就站在门外。”

“抱歉,让你见笑了。”幸村笑笑。

“哭出来会好受一点。”

“我没有难过啊。”

“幸村!你从来不让我看见你脆弱的一面!其实我……”

“真田!”幸村急忙打断真田,“我先回去了,下午还要复诊。”

 

幸村知道真田想说什么,因为他知道真田喜欢他。

是的,他一直都知道。

只不过……现在的他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。

幸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,回想着认识手塚后的这几年。

手塚虽然给人一种严肃不容易接近的感觉,但内心实际上是一个温柔的人呢。

幸村停住脚步,笑着摇摇头,迹部也发现这一点了吗?手塚的好,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懂。

 

抬头看向天空,露出了一个微笑,今天是个晴天呢。

 

模糊视线下的波涛汹涌,谁又会知道呢?

 

 

快过年的时候,手塚从德国回来了。不过往年三人聚会打球的活动,今年却多了一个人。

迹部景吾。

手塚对迹部硬要跟来的行为向幸村和真田表示抱歉。

幸村压下心中的酸涩,笑了笑说没关系,那今天就打双打吧。

不管怎样,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光总是让人快乐的,而且三个学校精英少年比赛的精彩程度是可想而知的。

接下迹部的“破灭的圆舞曲”,幸村把球打过网。对面的手塚摆好姿势,准备接下幸村的这个球。

“手塚,不准打零式削球!”迹部看出了手塚这个姿势的意图,冲着手塚喊道。

手塚好像没听到迹部的话,还是打出了零式削球,得分。

“手塚国光!你没听到本大爷说的话吗?”迹部生气地走到手塚身旁质问道。

“迹部,我的手肘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。”手塚向迹部解释道,“你冷静点。”

“本大爷说不准就不准!”

“迹部……”

“手塚,不要再让本大爷更内疚了。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“今天陪本大爷去听音乐会,本大爷就原谅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幸村微笑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,握住球拍的手却有些颤抖。

 

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跟迹部的一个最大差别——

如果是他的话,他是不会阻止手塚的行为。因为他尊重和欣赏手塚这种为达目标不惜牺牲一切的精神。跟自己一样的那种精神。

但是迹部不同,或者说,手塚跟迹部是互补的。迹部的外向和手塚的内向,迹部的果断和手塚的缜密……

手塚可以承受迹部的少爷脾气,而迹部也为手塚改了不少坏脾气。

幸村低头看着手中的网球,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了?

 

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,不是吗?

 

今天轮到幸村整理部室。收拾好已经天黑了,幸村背好书包,准备锁门回家。

“真田?”幸村锁好门回头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真田,吓了一跳,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回家?”

“我在等你。”

“啊,有什么事情吗?”

“幸村,有些话我忍了很久没说……”

“真田!”幸村皱眉打断真田的话,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幸村笑了笑又补充道,“今天有点晚了,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“不行!我今天必须说。”真田抓住幸村的手腕,拉着幸村又回到了部室。

“喂,真田。”幸村有些诧异,每次自己说的话真田都会好好听从,然而这次……

使劲挣脱真田拉住自己手腕的手,幸村靠在部室的墙上,不悦地看着真田。

幸村知道真田喜欢自己,甚至知道真田从国小就喜欢自己。真田这个人其实很单纯,心里想什么都会写在脸上。

但是幸村一直认为真田会喜欢自己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己长得像女孩子。不然像真田这么传统的男人,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喜欢男人呢?

传统的男人……

手塚也是呢。

是的,幸村原本以为手塚以后会娶一个贤惠的妻子,生几个孩子,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。

没想到手塚却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,那个人还不是自己。

 

“幸村,这个给你。”真田的话,打断了幸村的思绪。

接过真田递过来的东西。

一把武士刀?

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刀,现在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
“为什么要送给我?”幸村明知故问。

“幸村,你知道的。我喜欢你,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
虽然这是幸村早就知道的事情,但是在真正听到这句话时,心里还是一惊。

看着手中的刀,幸村没有接话。

“我知道你喜欢手塚,而且我现在乘虚而入也确实是不对的。但是……”

幸村抬头看向真田,发现真田的脸已经通红了。真田别过脸继续说:“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不说出来,可能就永远没机会了。”

 

幸村叹了口气,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。他知道真田喜欢自己是一回事,但真田说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
“真田……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女孩子才……”

“不是的!”真田打断幸村的话,“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幸村。”

 

因为是你,所以才会喜欢。

 

“幸村,我不需要你的答案。这把刀你就先替我保存着吧,等哪天我不再喜欢你了,我就找你要回来。这样可以吗?”

“好。”

 

 

十几年过去了,真田始终没有要回那把刀。

这十几年中发生了很多事,也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轨迹。

手塚跟迹部分手去了德国;迹部跟着父母回英国,开始接触迹部财团的工作;真田按照自己的计划去上了警校。

手塚和迹部是在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分手的。得知这件事后,幸村在当天就从神奈川赶到了东京。

真田比幸村到的早。幸村一进手塚家的门就看见真田和手塚在下将棋。幸村犹豫了一下,没开口问手塚分手的事情,而是坐到一旁跟两人聊着高中的毕业典礼和报考的大学。

“手塚,你要去德国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以为你会和真田一起选择去警察大学呢。”

“去学网球?”

“不是,学经济。”

 

仿佛又回到了从前,三个人聚在一起畅想未来的时光,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。

可是实际上却已是物是人非。

“今天你们就住下来吧,明天我们再打一场网球。”

手塚的这句话让幸村的鼻子有点酸,忍住要溢出眼眶的泪水,幸村笑着说好。

 

由于手塚家只有一间客房,幸村和真田只能住在一起。

洗过澡后,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上闲聊。

“幸村,你准备去早稻田?”

“嗯,不过不会待很久。之后打算去德国进修文学。”

“……德国。幸村难道你还……”

“我的确是放心不下手塚,不过我已经不打算再争取什么了。我知道我们不合适。”

即使真田跟自己表过白,也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正常交往,说白了,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家人,真田是幸村最信任的人。

至于手塚……他是幸村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的人。

“手塚确实让人放心不下。”真田表示赞同。

“手塚和你说他跟迹部的事情了吗?”

“手塚只说了是他自己提出的分手。”

“真是令人意外啊。”

谁都看得出来,手塚明明是那么的喜欢迹部。

 

手塚去德国那天,真田和幸村去机场给手塚送行。

迹部没来。据忍足说,迹部少爷今天约了他去打网球。

偏偏是今天……

两个强势的人谁都不愿意先低头。

 

两年后幸村也去了德国。

 

在德国的这两年手塚瘦了很多,棱角显得更加分明了。手塚话少又是外国人,想必这两年不好过吧。

幸村每个周末都去手塚家,打网球或是看电影,每周的活动都不同。这个习惯两个人坚持了很久很久。

真田每年都会来德国两次,被幸村揶揄警察这行赚钱可真多啊。

幸村毕业后选择留在德国经营一家咖啡店,空闲的时候写写文章小说之类的。日子过得还算不错。

不过真田来电话的频率却越来越高,弄得幸村有点烦躁。有一次幸村拒接真田的电话并关机后,于是真田立即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到德国,着实把幸村吓了一跳。

“幸村,我没有别的请求,只希望你能接我打的每一通电话,让我确认你的安全。现在国外这么乱,你又长得这么清秀,我怕……”

“好了真田,我以后会接你的电话的。还有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,机票这么贵,我都心疼你的钱。你要是这么浪费钱还不如给我。”

“好。这是我的两张银行卡,还有一张工资卡,请收下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真田工作后更经常来德国,据说是来出任务,幸村一度怀疑这是真田自己申请的。不管怎样,结果是真田找幸村的次数增加了很多。这弄得幸村有些招架不住,有时会躲到手塚家里住几天。

幸村暗自诽腹:真田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?

但是拜真田的主动所赐,幸村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自己和真田的关系了。

其实这也是幸村最近在躲真田的原因之一。

 

 

迹部来德国找手塚这件事让幸村很生气:迹部你这十几年都干什么去了?为什么不早点来?活该手塚不给你好脸色看。

不过既然迹部找来了,那手塚的事就轮不到自己担心了。也就是说……是时候该想想自己的事情了。

 

幸村刚买好转天飞日本的机票,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
“是真田的家人吗?这里是东京警署,真田在解救人质的时候被罪犯用枪打伤了。希望您能尽快来医院……”

幸村一阵眩晕。

不得不说,真是造化弄人。

 

 

幸村挂了电话就马上去改签了航班。连行李都没带的他,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回日本。

在飞机上幸村有些坐立不安,不知道真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,该不会真的……

幸村皱眉,不敢继续往下想。

真田……

你千万不要出事。

 

幸村看着窗外飘过的云,努力咽下要溢出的悲哀感。

或许真田真的是自己心中那个不一样的存在吧。

这十几年他没有再为任何人动过心,本以为是对爱情死了心,现在想想,大概是真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吧。

真田算是幸村的青梅竹马,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,上同一所小学,同一所中学。

可以说最了解幸村的人就是真田。

因为太过熟悉了吗?

幸村仔细想了想,自己好像从小到大都被真田宠着:国小每天晚上写完作业都陪自己练习网球;在自己住院的时候带部员打全国大赛;没有得冠军明明不是他的错,他却甘愿承受着自己的怒气;自己在德国不能顾及到家人,于是真田几乎每周都会去自己家拜访……

 

真田这些年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,而自己却忽视他了这么久,不,不是忽视,而是习惯,习惯了真田对自己好。

谁都不是本应该对谁好,而甘愿这样做的人,一定是因为爱之深切。

应该还来得及吧?

幸村掏出包里的本子,撕下一页纸,在上面写下了什么。

 

下了飞机幸村直奔医院,推开真田病房的门,幸村看见真田躺在床上跟白石聊着天。

“幸村?你怎么来了!? ”上一秒还在躺着的真田,下一秒就要下床。但是被一旁的白石按住了。

“幸村好久不见啊。”白石笑着上前跟幸村打招呼。

“好久不见啊,白石。幸苦你了。”看到真田好像没有什么大碍,幸村便和白石闲聊了起来,“你送我的那盆吊兰现在还长得很好呢。”

一阵寒暄,白石拿着病历本离开了真田的病房。

 

白石走后,幸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。

“啊,该死。”真田好像明白了什么,“幸村你是不是接到警局的电话了?”

 “嗯,有人跟我说你被子弹打中了,让我赶紧来医院。”

“抱歉啊,幸村。”真田看起来有些懊恼,“紧急联系人我写的是你。”

幸村笑笑,摇了摇头:“没关系的,你没事就好。”

“伤到哪里了?”

“只是打中了左腿而已。这次是我大意了。”

“下次小心一点。”

“嗯。还麻烦你从德国回来……”

“不必跟我客气的,真田。”

幸村看了看表,拿起包准备离开:“既然你没事的话,那我就……”

真田听到这句话,猛地抓住幸村的手腕:“幸村!……你要回德国了吗?”

“真田,”幸村有些无奈,“你先听我说完,我要先回家收拾收拾。这次来得匆忙,行李都没带。”

“这、这样啊。”真田一阵脸红,赶紧放开抓住幸村的手。自己在说什么啊,“那你赶紧回家休息吧。”

“嗯,我晚上再过来看你。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?”

“还不太想吃饭,不必麻烦了。”

“那就喝粥吧。”

 

幸村回到家把家人吓了一跳,没听说幸村最近有要回国的计划。幸村跟家人解释回国是因为真田受伤住院了。

简单的冲了个澡,幸村带着母亲煮的粥和小菜准备出门。突然想起了什么,幸村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放在床边毛毯上的武士刀,随后出了门。

 

幸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,看见真田卧躺在床上小憩。

“幸村你来了?”

“抱歉,吵醒你了。”

“没有,我没有睡着。”

幸村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:“我妈煮的粥,你趁热喝吧。”

“替我谢谢伯母。”真田直起身子,暼到了幸村另一只手里的东西——

武士刀。

幸村这是要拒绝我了吗……

幸村顺着真田的视线看去:“先吃饭吧,吃完再说其他的事情。”

“幸村,你说完我再吃。”真田紧皱着眉头,有些固执地说。

“好吧,什么时候说都一样。”幸村耸耸肩,表示无所谓。而后掏出一张纸递给真田,“从手帐本上撕下来的,不是很好看。”

真田看着幸村递给自己的纸,有点不想接。

“喂,你倒是接过去啊。”

大不了……大不了就默默守护幸村一辈子吧,真田下定决心,接过了那张纸。

時の中、そっと気になる、夏の君。

真田抬起头,不可思议地看着幸村,张开嘴想说什么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
真田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
他终于等到这一天——本以为这辈子不可能会等到。

看着幸村的笑颜,真田也回给了幸村一个傻傻的笑容。

 

时光荏苒,终于感受到,夏日的你。

 

 

真田住院这两周,幸村一直陪在真田身边照顾真田。某天真田憋出一句“其实我已经死了升入天堂了吧,真是太幸福了”这样的感慨,不意外地被幸村骂了一通“你再胡说我就立刻回德国”。

出院前一天幸村帮真田收拾衣服和日用品。

“幸村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们部有一个福利,成家或是有另一半可以申请去做文职。”

“嗯,很人性化。”幸村表示赞同。有了家室就多了一份牵挂和责任,让自己不处于危险之中,是对自己爱人的负责。

“所以幸村我要不要……”

“不要。”幸村打断真田,“去做你想做的事情,不要有顾虑。”

“我明白了幸村 。”谢谢你。

从挚友到爱人,谢谢你的包容和理解。

 

 

真田被警视长放了两个月的长假,说是让他多陪陪自己的爱人。

虽然已经和幸村确立关系有几周了,但是真田还是不敢相信“两人已经在一起”这个事实。

幸村是自己爱人。

想到这里真田黝黑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抹红晕。

感觉跟做梦一样。

 

突然多出了两个月的假期,真田和幸村商量了一下,两人决定在德国度过。

回到德国后的第一个周末,两人去手塚家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第二次来德国“视察工作”的迹部总裁。

幸村嘴上说迹部真是没用还没追回手塚,却约手塚和迹部去打网球,给迹部创造条件。

其实幸村还是希望迹部能重新追回手塚的。

 

幸村微笑的看着不远处忙着收拾桌子的真田,午后的阳光打在真田的身上,看上去暖暖的,其实真田是个很温柔的人呢。

店里泛着淡淡的咖啡香。

这就是幸村想要的那种幸福,只不过……好像还缺了点什么。

想到这里,幸村走上前拉着真田进了一旁的储物室。

“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,有什么事吗幸村?”

幸村没说话,用围裙蹭了蹭手上的水渍,而后去拉真田的领带使真田靠近自己的脸。

幸村上前半步搂住真田的脖子,吻住真田。

真田这个木头,果然还是需要自己主动呢。

 

幸村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,真田的大脑就已经罢工了。

待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幸村已经被自己压在储物间的箱子上了。

“抱、抱歉幸村。”面对幸村,真田总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
幸村附在真田的耳边小声地说:“那……今晚你补偿我好了。”

听完幸村的话,真田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着了,推开幸村踉踉跄跄地走出储物室。

幸村好笑的看着真田走出储藏室,整理了一下衣服也走了出去。

 

对待像真田这种纯情的老男人就要用最直接方法——这是不二在电话中告诉幸村的。

 

两个月的甜蜜时光很快就过去了,真田也要回日本继续工作了。

“幸村虽然我们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异国恋,但是你要相信我是不会变心的,我保证以后每两个月来德国找你一次,然后等我退休了……”

“等等真田……”幸村看真田已经开始在计划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赶紧打断他,“虽然你说这些话我开心,但是这些事情大概是不会发生的。”

“?”真田不解地看着幸村。

“因为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啊。”幸村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。

“真的吗?”真田激动地抱住幸村,“我以为这是你要让我带给你家人的东西。”

“那你以后也不走了吗?”

“我以后会一直待在日本。”

永远跟你在一起。

既然你放不下你所热爱的工作,那么我就选择跟你回去。

你用爱包容了我的一切,而我选择支持你梦想。

 

谁没有过年少轻狂,谁没有过用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。

对于幸村来说,手塚确实是他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,是他青春的一份珍贵的回忆。

但是真田,真田却是幸村的全部。

 

那年夏天球场上,我说网球是我的全部,你说人生不只有网球和胜负。

我想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句话开始的吧。

 

完。

 

附上幸村角色歌《真实》歌词:

      一个人伫立的时候 凝视着遥远的正在下沉的夕阳  
      
对于已经过去了的季节拥有着鲜明的回忆  
      
在永恒的时光中 持续闪耀  

      
现在也在这里留存着 热烈的思想 以及波涛的热情跳动  
      
告诉你了哦 深深的回响著的,我真实的心  
      
踌躇地 强烈的思想 被广阔的天空所包容  
      
已经释放了哦 那颗穿越了时间的真实的心  

      
悄悄地 张开双臂 就好像洒落的梦想一样 无声无息  
      
汗水中隐藏着眼泪 动摇的心中也是如此  
      
共同努力 就可以跨越一切  

      
现在这里也留存着 渐渐迫近的思想 寻求着坚强的含义  
      
能够实现哦 有你们存在的真实的勇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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